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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们多么强调竞争,多么赞美挑战,在力与美的竞技体育中,就是有那么一些项目,会难以抗衡地被某个选手和国家独占鳌头。譬如女子撑竿跳的俄罗斯名将伊辛巴耶娃;譬如美国的泳池超人菲尔普斯;又譬如中国的乒乓球。
伊辛巴耶娃自五年前第一次打破女子撑竿跳世界纪录,到这次北京奥运会上越过5米05的横竿,前后24次,创纪录和破纪录,全是她本人;菲尔普斯一人独揽八金,参赛九天七破世界纪录;中国男女乒乓球队,在奥运会首次设立团体项目就一举夺冠。所有这一切,无法不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叹为观止是一回事,体育竞赛的不可预知又是另一回事。尽管对伊辛巴耶娃的“更高”和菲尔普斯的“更快”,赛前已无悬念,但却并不妨碍竞争和挑战的存在,且爆出冷门。在百米大战这个最抢眼的田径项目中,先是博尔特飞身摘金,轻松打破世界纪录,加冕男子百米第一人;紧接着,弗雷泽、辛普森和斯图尔特又包揽了女子百米前三。他们都是牙买加人,说世界短跑谱写了“牙买加神话”或开创了“牙买加时代”似乎不是什么危言耸听了,虽然新神话的创造还有待时日,但至少这一次,牙买加人显示了他们领跑世界的强势。
这就是神话的意义。旧神话的存在,在于它的貌似不可逆转,但也是新神话得以创造的动力。中国射箭女选手张娟娟从韩国营垒中夺得一枚奥运金牌,虽然还不能说是女子射箭项目的改朝换代,但也是在韩国人一统天下的旧神话中诞生的一个新神话。而中国赛艇队的女子四人双桨,也正是在最后250米,逆转了三届世界冠军英国队的神话,将对手志在必夺的金牌收归己有。冲刺这个距离,中国赛艇人梦想和奋斗了24年。
事实上,就中国的强势项目如乒乓球、跳水和体操而言,这些多年来的“梦之队”,也一直在接受全世界的挑战和竞争,所以能延续至今,全在于这种挑战和竞争也包括了我们自己。自己创造的神话自己打破,更显新神话的魅力。
就像伊辛巴耶娃,每次提高一厘米,“我想长期地被人们记住,一厘米一厘米地打破世界纪录是最好的方式”。她的话也可以理解为:我想长期地挑战自我,一次又一次跃向天空是最有效的证明。这也是神话的意义,而中国向世界体坛展现的神话意义,则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前赴后继。(2021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