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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李师江(福建作家,被誉为“最隐秘的小说天才”,出版过《逍遥游》《福寿春》等热门小说,现居北京)
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在中国呆了一段时间,学会了礼仪之邦的格调,他当然希望这届奥运会是团结、尊重的大会。
据报道,罗格在称赞博尔特所取得的成就时,将博尔特比作1936年在柏林奥运会上的明星、美国短跑运动员杰西·欧文斯,但他认为博尔特的举止不是一位冠军的举止。
博尔特在100米决赛时,竟然玩耍般地用右手拍打着左胸冲过了终点。罗格将此举视为“有本事你追上我”的姿态。而在200米决赛夺冠后,他以胜利者的姿态绕着全场跑了一圈,而没有和自己的对手握手表示祝贺。罗格呼吁博尔特不要忽略其他选手,以显示对其他运动员更多的尊重。
罗伯斯在110米栏跑终点的时候,也是一边放慢速度,一边摇头,那么同理可证,他的意思是:“没有对手,真是没劲!”也是得意忘形的狂妄之举。
我当然觉得罗格先生的说法是对的,大家谦虚谨慎多好,不骄不躁,很有美德。但是我觉得有美德并非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不管博尔特和罗伯斯是不是狂妄,但我觉得天才有得意忘形的资本,并且我享受他的这种狂妄。平时我们看欧洲足球联赛,许多球员进球后总是脱掉衣服,发泄快乐,他们明明知道这样会得到一张黄牌,会给人得意忘形的形象,但他们还是要以黄牌为代价获得这份狂欢。
体育如果是一种礼仪,那么我们便可以制定很多规矩;可是体育是一种游戏,一种狂欢,失去狂欢的权利,失去表现的权利,则意味着快乐的阉割,意味着观众不能欣赏他们的个性。所以,有实力骄傲一点怕什么,谦虚有时候只会压抑你的潜能。
相反,这次奥运会上,我特别不喜欢那种面无表情的胜利。像一些球手,胜利了脸也是臭的,和对方象征性地握手脸也是臭的,让自己变成比赛的机器。显然,运动的快乐并没有在他们身上传播开来。
因此,我不认为罗格有什么错,博尔特有什么错,这只是文化表达的差异。在赛场上,我喜欢得意忘形,胜过谦虚谨慎,更胜过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