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记者 杜旻

　　九年，九年时间可以做些什么？韩国籍主教练金昶伯把中国女子曲棍球队从一支默默无闻的球队带到奥运会亚军的高度，用了整整九年时间。

　　“我的心在流泪，但当着很多客人、记者的面，运动员又尽了全力，我只能以笑面对大家。”金昶伯就这样始终微笑着，鬓角的白发和皱纹难以掩饰他的苍老。

　　很多记者大概都是生平第一次看曲棍球，大家把金昶伯团团围住，总是问些令人辛酸的问题，比如去留，比如家人，比如这么多年的付出是否值得。“在中国，我坚持了九年，很多运动员跟了我九年，也有的跟了我两三年，她们付出了很多，如果要说补偿的话，连金牌都不够。现在只得到银牌，当然会有些不满意。”泪水即将涌出的时候，金昶伯会故意低头，强忍泪水。

　　“东方人和欧洲人不同，他们从小训练，身体条件又好，我们的比赛经验很少，因此只能通过训练克服这些缺陷。他们训练2小时，我们要4小时、8小时，他们跑2步，我们要3步、4步，没有血和汗怎么可能达成我们的目标？”金昶伯说得很慢很慢，“运动员献出青春，严酷训练，我就是想把她们带到最高领奖台，现在当然会有遗憾。”

　　在荷兰，有10万人从事这项运动；在中国，只有200人。“我想对中国队的教练、队员表达我最高的敬意，他们做得如此出色，在这么困难的条件下竟然获得了世界第二的好成绩。”荷兰队主教练由衷地表示。

　　敬意归敬意，冠军教练是难以想象金昶伯和中国队员九年来结下多么深厚的情谊。赛前，金昶伯特意去买了三束花，“今天是黄俊霞的第200场国际比赛，陈秋琦和李爽的第150场国际比赛，我买花是送给她们的。赛前想送，但技术官员没同意，所以赛后才把花送给她们。”

　　看着队员们在领奖台上领取奖牌，手捧鲜花向观众致意，金昶伯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看着。“在中国九年了，我现在还没想好下一步的打算。如果说心愿的话，真的想用两三年的时间在中国观光一下，九年了我没有任何机会欣赏中国的美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