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昶伯慢慢地转过身，低着头说了句什么，脸上依旧挂着那奇异的笑容。在几十名中外记者的注视下，这个“魔鬼教练”，留下了一个怅然的背影。

　　这是中国女曲以0比2不敌荷兰队后的1个半小时，曲棍球场的灯光，已经渐渐调暗。北京的夜空显得安静，远远的，女曲姑娘们清脆的声音，仍传入耳内：“走吧。”

　　中国女曲还在路上。哪怕其中的一些人面临退役，哪怕球队的实力逐年下降。但既然路在脚下，既然还没拿到那颗最耀眼的明珠，就继续走吧。

　　新闻发布会上，有人问起金昶伯的去向。这个率领中国女曲队征战了3届奥运会的韩国人说：“现在没想过。”人们都知道，他的合同只签到了今年10月份。然而，就在比赛结束后的第一时间，金昶伯仍拉住一名女曲队员，就战术安排等细节，进行了沟通。

　　为了北京奥运会，中国女曲姑娘们，付出了太多太多。她们中的许多人，每个月只能拿到2000多元的工资，却要投入极大运动量的训练，“别说银牌，金牌都不能补偿她们。”

　　4年前惜败给德国队后，中国女曲全队痛哭。而昨天的中国女曲，输球后显得平静。队长马弋博说：“进了决赛，当然希望拿金牌，但是……”她停了停，又说：“我们尽力了。”对“赛后是否流泪”的问题，马弋博没有正面回答，“我们不会失去信心，希望这支球队不会散了。”

　　在目前的女曲队伍中，年龄在30岁以上的有6人，分别为36岁的程晖，33岁的陈朝霞、黄军霞，32岁的唐春玲，30岁的付宝荣和李爽。此外，马弋博、周婉峰、高丽华、陈秋琦等队员也即将满30岁。她们之中，有多少人将要离开？“雅典奥运会后走了6名主力，希望这次少一点吧。”中国女曲一名工作人员无奈地说：“老将一旦离开，又有谁能顶上来呢？”

　　一枚银牌，一连串问号。夜深的北京，金昶伯的背影，更显苍凉。

　　特派记者 晏秋秋(本报北京今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