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邹晔

　　“老张”张怡宁昨天的对手，是比她更“老”的楠姐王楠。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她和王楠交手无数次，有2003年世乒赛、2007年世界杯的失败，也有昨天奥运决赛场上这样的胜利。能以这样的方式卫冕，张怡宁对自己很是满意。“雅典的时候靠的是勇气，今天，我是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一点点找回优势，和对方拼的。”

　　1996年到2000年，张怡宁和王楠一直住在一起，同一个教练。2000年到2004年一个房间，但不是一个教练。张怡宁仍然在李隼门下，但王楠被分到了李晓东一组，后来又由乔晓卫带。

　　两人分开后的第一堂训练课，李隼和张怡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回高兴了吧？”张怡宁笑着点头，她看到了自己通往胜利的窗户。因为“两人水平太接近了，特别容易走到死角，产生摩擦”。李隼教谁多一点都不合适，因为另一个人一定会不舒服。

　　2004年，张怡宁终于拿到那块梦寐以求的奥运会女单金牌。“四年里我什么苦头都吃过了，这次，我拿了一个大的。”她说。然后，她水到渠成地接过了王楠的位置，她是媒体眼里的“新一姐”。

　　她开始理解楠姐，明白“一姐”不好当。但她看到的楠姐不像一般人，王楠太过刚强，太有霸气，以至于击不垮。可王楠也是人，更何况她还有个身份——妻子。“有时一难过，就想，跑这儿来受这个洋罪。每次集训那车一进大门，咣当一下，我想，一个月又开始了。好在老公一直都挺支持我。”王楠说。

　　张怡宁生在10月，这辈子在赛场过过两次生日，两次都和王楠有关。最近一次是去年，刚刚在世界杯上输给王楠后，2007年10月5日，在德国一个名叫马德格堡的地方，正在征战团体世界杯的中国女队给张怡宁庆祝26岁生日。点菜时，张怡宁叫了一道水煮牛肉，她说，“我爱吃肉，王楠爱吃辣。”当张怡宁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身旁的王楠拉了拉张怡宁的衣角，问，“老张，许了什么愿？”张怡宁笑笑，“和你许过的一样……”

　　昨天，张怡宁终于在楠姐面前实现了这个愿望。超越了荣与辱、胜与负，张怡宁感激地说：“我要谢谢中国乒乓球队这个光荣的集体。”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她的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