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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郎平女儿的故事:最爱当主攻 花季年龄不准恋爱

http://2008.sina.com.cn  2008年08月08日10:45   东方体育日报

  寻找白浪的训练地,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在北京南城的一条小胡同里,高高的红砖围墙里,找到了那个窄小的女排训练馆。场地窄小到甚至只有一块排球场,墙面已经有些斑驳了,据说奥运会后,这个有了几十年历史的体校便会被拆除。尽管开着数台立式空调,然而十来个女排队员热火朝天地训练时,室内依然闷热。

  这里,曾经是郎平在北京女排时的训练场地,是“铁榔头”走向辉煌运动生涯的第一步。三十年后的今天,她的女儿白浪也在这里跟随北京女排训练。

  专题撰稿 特派记者 潘丽娟

  白浪的训练服、背包都带着鲜明的美国国字号标志,就在上个月初,她还代表美国青年女排参加了中北美U18青年锦标赛。不过让这个16岁的小姑娘来说,她还是觉得在北京女排的训练更开心,“这儿大家可以说说笑笑的……美国队的集训营,大家都各管各的,上次我们集训了才两天就出去比赛了,谁是谁都不认识呢!”

  看来,郎平一直抱怨的美国女排缺乏长时间集训磨合的问题,在她女儿的青年队阶段就出现了。白浪的普通话里,偶尔有些字发音很奇怪,有些词则必须要靠英语来表达,毕竟是个出生在美国的ABC。“家里一直说普通话,可是到了这儿,队员就教我说北京话,学了很多儿化音,比如说‘裤衩儿’。”白浪觉得在这里和同龄女孩子交流很有乐趣,所以自从14岁学打排球,每年回北京过暑假都会跟着北京女排训练,一边练技术、一边练北京话。

  是的,在白浪看来打排球纯粹是乐趣,跟妈妈并无多大关系。“在美国,打排球只是玩玩,又不是生活的全部。”她瞪着圆眼睛,旋即列举起自己的其他爱好,篮球网球、冲浪,全部跟体育有关,“不是我存心要运动,而是不运动就很无聊!”

  白浪还分别在高中校队和加州的TCA俱乐部U18队打排球,好像精力永远也用不完。校队打主攻,俱乐部打接应,不过她说自己更爱当主攻,“因为场上形势最困难的时候,总会把球给主攻。”这是她的理由,“当然了,打接应突破对手拦网的感觉也很爽,但我还是最喜欢主攻。”这个1.86米个子的小姑娘,骨子里果然流的是“铁榔头”的血液。

  花季年龄妈妈不准谈恋爱?

  “当然了,男孩子们都太矮……”

  郎平带着美国女排抵京后,只和白浪团聚了两次——先是女儿去北师大的美国代表团驻地探班,然后郎平又抽空回娘家吃了一顿晚饭。

  “姥姥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土豆丝、茄子、排骨……”白浪说自己最爱吃姥姥做的菜。这个夏天之于她,将是最特别的一个暑假,除了像以往那样能住姥姥家、去北京队训练,还能跟妈妈团聚,在奥运赛场上见到妈妈。

  听说中国的电视台前一阵在重播郎平那届中国女排在洛杉矶奥运会的比赛录像,白浪又瞪起了圆眼睛,“哎呀,我还从没看过呢!”她只记得还是黑白画面,模模糊糊的,这正像是郎平当年的辉煌如今留给女儿的印象,一知半解。

  因为工作的关系,郎平和女儿总是聚少离多。“妈妈不在身边的生活早就习惯了,但我还是想跟妈妈在一起。”说这话时,白浪尤其显得稚气。她想念妈妈做的饭,尤其喜欢西红柿意大利面,但她自己却不会做饭,“我有一次给妈妈做鸡蛋,放了太多盐,妈妈吃一口就吐出来了……”

  不过白浪毕竟很懂事,“我也知道妈妈的工作压力很大,因为她在家的时候,总是很晚了还看录像、写笔记。”白浪自己打球,郎平很少有机会能去现场看,更别提给她亲自指导了,“我打球妈妈当然会给建议,但都是在电话里,通常是我告诉妈妈自己遇到哪些困难,她就会告诉我该怎么办。”

  郎平也愿意和女儿分享自己的工作,“妈妈在家时会谈工作,因为我和她的队员们都很熟悉,妈妈就会告诉我这一期的队伍里有哪些队员不来,又来了哪些新队员。”白浪透露说。

  母女俩无话不谈,但这还是个传统的中国家庭。都说美国孩子早熟,但白浪坦陈,她还从来没有男朋友,“妈妈不许我谈恋爱。”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然后补充了一句,“当然了,男孩子们都太矮……”

  甜心“美国派”

  排球场上的白浪,看起来尤其像郎平。“看这孩子,‘条儿’多顺!”和郎平相识三十多年的体校副校长屈少军在场边说,直夸白浪的身体条件出众。话音刚落,白浪四号位一记重扣、力大势沉,“Yeah!”她自己先叫起了好。然而以往看照片,从不觉得女儿和郎平长得多么像,直到自己举起相机给白浪拍照,这才发现原因所在——小姑娘一对着镜头,条件反射似的地把嘴咧到最大,露出一口白牙,两边脸颊都夸张地鼓了起来。这种表情,无论传统中国女孩还是“90”后新人类,大概都不会露,这是典型美国孩子的拍照习惯。

  看白浪训练的那个下午,一位和郎平同时代打球的北京女排老队员也在场。这位从加拿大特地赶回来看奥运会的阿姨带着自己的女儿,来看看自己当年训练的场地。“我们那时候条件苦啊,能进体工队吃运动员伙食就很幸福了。”阿姨开始忆苦思甜,“有一次郎平发烧了,给她开小灶问她想吃什么,她回答:甜窝头!”白浪当然连甜窝头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和母亲的成长轨迹截然不同。直到如今,她似乎依然把打排球当成生活中一项重要的调剂,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排球不是生活的全部。”比如问她弹跳摸高有多少,她歪着脑袋想半天,“测过,但忘记了。”

  郎平说她很少替女儿拿主意,16岁的白浪也是个很清楚自己该走什么道路的独立女孩。进入美国女排,对她是个很美好但遥不可及的梦想,眼下即将升入高二的她只想进个好大学。问她有没有信心考进,“我学习成绩挺好的!”她立即回答,美国式的毫不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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