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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5日,一个略显燥热的夏末之夜。女排情结让座无虚席的首都体育馆万余名观众,将第八次“和平大战”演绎得惊天动地,荡气回肠。
比赛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实力占优的中国队获得胜利,郎平在掌声中享受着“虽败犹荣”。相反,中国队最终以2比3输掉了比赛,胜利者郎平坦言,“我只是专注于比赛,不带任何情绪”。
【场上】一个人和一万人的“爱憎分明”
只有在现场亲历“和平大战”,你才能真正感受到郎平的人气之旺。尽管此刻,她是美国队的主教练。尽管“和平大战”的胜负,关系到中国女排小组赛的前景。当郎平率领着美国女排一队人出现在场地边,全场立刻掌声雷动。执教美国后曾数次回国比赛,郎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礼遇,但她依然扬起头,挥挥手。这里的人爱她,她也爱这里的人们。
不过,这一切仅仅限于比赛之外。也许在看台的某个角落,有几个美国人在高喊着“USA”,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比赛中的掌声、呐喊声、尖叫声,只属于中国队,属于陈忠和。
当然,作为一名职业教练,郎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内心矛盾。“打这场比赛之前,就知道会很艰苦,但我告诉队员,要相信自己,团结一致,队员打得很积极,尤其是在落后的情况下。”直到比赛结束,郎平依然没有去谈论比赛之外的一切。整场比赛,她频频通过暂停调整战术——第一次是在美国队被追平时,第二次是在中国队反超后进一步拉大差距时,第三次是中国队获得局点时……与郎平十米之隔,同样严肃地矗立在场边的陈忠和,曾经是郎平球员时代的陪练,是郎平执教中国队时的助教,是郎平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但此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彼此竞争。
【场下】“中国人”与“美国主帅”的角色扮演
“虽然美国队战胜了中国队,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奥运会上每一个对手都一样,中国队只是我们必须面对的对手之一。我专注于比赛,不带任何情绪。”作为职业教练,郎平的表情相当平静,“我对自己的球队有自信,尤其是她们打得好的时候。我们赢了中国队,但不代表今后的比赛如何,中国队仍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美国队是她“自己的球队,中国队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这样的冷静,为郎平取胜扫除了情感上的障碍。
但郎平曾无数次地表示,私下里,她永远是中国女排的支持者。就像15日的比赛结束后,郎平第一时间走到陈忠和跟前,在老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陈忠和回以微笑,没有太多言语。老友之间,无需更多的言语。
“回到祖国参加奥运会,感觉当然很特别。我想,那是一种回家的感觉。”郎平曾经这么憧憬。或许正是这样的感觉,让郎平有了一种“当好东道主”的角色感,新闻发布会上她选择了用英语回答问题,包括国内记者的提问。没有人去问郎平为什么,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发布会结束,郎平终于可以恢复一个普通中国人的身份,微笑着和每个熟识的国内记者打招呼。她没有多作停留,她需要在比赛之外不多的时间里,像一个回乡的游子一样,好好体会娘家的一切。-特派记者陈普庄8月15日发自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