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笑。但在训练场上，我要当永远的魔鬼教练。”

　　这是中国女曲主帅金昶伯，对“魔鬼”的看法。不知不觉，这个脾气暴躁的韩国人，来中国已是第十个年头了。昨天在女曲决赛中败北后，脸上带着笑容的金昶伯说：“我的心在流泪。”

　　在训练场上，人们见到金昶伯“魔鬼”的一面：大运动量超负荷训练，声色俱厉的责难和呵斥，情绪激动起来，甚至还要踢打队员。然而，只有200名运动员的中国女子曲棍球运动，实力猛增。昨天与全国有10万选手的荷兰对阵，一度难分高下。

　　“魔鬼”面具下，金昶伯还有温情的一面。记得几年前，在上海与金昶伯吃饭。在一家韩式烧烤店里，金昶伯一杯清酒，一口烤肉；一杯清酒，一声感慨；一杯清酒，一句人生。三杯之后又三杯，喝到最后酒醉洒泪，高歌而去。虽然彼此沟通不畅，但酒中透视，金昶伯在中国很寂寞，很辛苦。使他醉的，大概不是清酒。

　　那一次喝酒，是朋友做东。面对金昶伯，我没透露自己的记者身份，也没为这段遭遇，写过文字。以后离开体育圈，不时听朋友传来金昶伯的消息：成绩起伏，金昶伯一度想辞职，最后他又留了下来，继续打拼……去年8月8日，金昶伯宣布戒酒。而那家烧烤店，金昶伯越去越少。

　　昨天，在奥运女曲赛场上，再度见到金昶伯，他早已忘记了那次酒桌上的遭遇。让人感到欣慰的是，与几年前相比，金昶伯也变了。我见到了一个更为轻松的金昶伯。他甚至承认：“那么多朋友来看我，我不能哭。”

　　没拿到中国女曲历史上的第一枚奥运金牌，金昶伯的“魔鬼”面具大概还脱不下来。希望他不要离开中国。更希望有空的时候，金昶伯还能想起上海的那家烧烤店。

　　晏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