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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残疾运动员纳塔莉·杜托伊特参加完昨日的马拉松游泳赛后,将继续参加残奥会
虽然没有取得骄人战绩,但对于奥林匹克来说,她和菲尔普斯同样伟大
当南非运动员纳塔莉·杜托伊特带着一个第16名从河道中爬出来的时候,她显然对自己的成绩非常不满意。
杜托伊特是一位没有左小腿的24岁女孩,同时是世界上仅有的25个能够参加北京奥运会10公里马拉松游泳比赛的女性。马拉松游泳是首次进入奥运会的比赛项目,这项运动的首次奥运之旅就因为杜托伊特而显得别具意义。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少一条腿。如果我想参与竞争,就必须保持身体强壮,对我来说残疾不是问题,”她说,“我有点失望,因为比得不是特别好,但是我已经倾尽全力了,幸好后面还有残奥会的比赛。”
此前,北京奥运会上还出现过另一位残疾人的身影:来自波兰的残臂少女纳塔莉亚·帕蒂卡参加奥运会乒乓球女子团体比赛,在6场比赛中胜了2场。无独有偶,帕蒂卡和杜托伊特都将在奥运会后继续参加残奥会。
车祸失去小腿,未放弃奥运梦
杜托伊特从小练习游泳。2001年2月,17岁的她在一次摩托车事故中失去了左小腿。此后,杜托伊特克服困难继续苦练,在雅典残奥会上获得5枚金牌。在今年西班牙塞维利亚公开水域游泳世锦赛上,她获得10公里马拉松的第四名,取得北京奥运会参赛资格。“当我得到参赛资格的时候,忍不住眼泪横飞。”
杜托伊特不想给自己的成绩找任何借口。“第16名不算好,这个名次让我有点烦,我本来有希望进入前五名的,作为一个经验老到的选手,不应该找任何借口,”杜托伊特在赛后强调说,“当我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走不动路了,我付出了全部。”
即使对于健全人来说,马拉松游泳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不仅要花上2个多小时游完10公里,而且要跟其他选手从头到尾“混战”在一起,磕磕碰碰是最常见的事。在奥运会的比赛中,没有人会对杜托伊特给予特殊照顾。
“你必须跟上大部队,否则就会失去动力。但是很显然,在大部队里也很危险,”她说,“另外水里还有浮标,当我碰上浮标的时候马上就失去了节奏,我使了很大劲才从那里游出来。”
是游泳健将,还是励志演说家
在南非,杜托伊特除了是一位游泳健将,还是一位有名的励志演说家,她的口才与游泳技术一样棒。“我不仅给残疾人而且给所有人传递一种信息,就是我希望自己能够强壮地游泳,不指望免费得到什么,”她说,“能够来到这里就是美梦成真,梦想是自己设定的,不是别人给你设定的。”
杜托伊特并不否认残疾给自己造成的局限。“其实,我从来没有彻底战胜我的缺陷,”她说,“但是发扬你的优点才是最重要的,在水里我做到了自由自在、收放自如。2012年伦敦奥运会,我还很有希望回来,我希望在那里获得前5名的成绩。”
面对这位令人感动的竞争者,奖牌获得者也纷纷给出了她们的祝福。获得金牌的俄罗斯选手伊利琴科说:“我太想把自己的金牌分给她了!我希望她今后一切都能取得成功。”获得铜牌的英国选手帕滕则告诉记者:“纳塔莉是我和佩恩(获得银牌的英国选手)的好朋友,虽然少了一条腿,但谁都知道她拥有惊人的上体力量。”
据新华社
奥运会产生历史上首个马拉松游泳冠军
本报北京电(特派记者/李文龙)在昨日上午进行的北京奥运会女子10公里马拉松游泳比赛中,俄罗斯选手伊利琴科获得冠军,成为奥运会历史上首个马拉松游泳冠军。
伊利琴科夺冠的成绩是1小时59分27秒7。
10公里马拉松游泳比赛是首次进入奥运会正式项目,设男、女两个小项。北京奥运会的马拉松游泳比赛在顺义水上奥林匹克公园静水水道进行,25名选手需要游四个来回。因为没有赛道限制,选手必须学会在“混战”中占据优势位置,并克服其他人的干扰。
理智看待“偶像”
田东江
任何大型体育赛事,对“偶像”而言都意味着注定会发生变化:旧的偶像或者魅力依旧,或者轰然倒下,新的偶像则横空出世。田径场上视比赛为“儿戏”的牙买加人博尔特,泳池中实现了包揽8金“神话”的美国人菲尔普斯,我们中国拿到了第16个冠军超越了李宁的体操老将李小鹏,以及平了李宁在一届奥运会中独得3枚金牌纪录的小将邹凯,等等,都属于北京奥运会诞生的新偶像。
无论是哪个领域的偶像,一旦受到热烈追捧,如超女风行时的“玉米”、“凉粉”们那样为之如醉如痴,就属于偶像崇拜了。当然,这是从今天的意义上来说的。按照人类学家林惠祥先生的定义,偶像崇拜属于原始宗教的一种。原始宗教包含许多崇拜,自然崇拜、动植物崇拜、图腾崇拜、鬼魂及祖先崇拜,同时包括偶像崇拜。而彼时崇拜的偶像,不像今天这样是对真正的人,而是对以土木或金石所制成的“人”。像气势恢弘的秦始皇陵兵马俑,就是原始意义上的一种偶像。彼时的偶像崇拜是把偶像本身当作神灵或神灵寄托之物,跟后来的主要是针对人的,以及今天主要是演艺界、体育界的偶像崇拜具有本质上的不同。偶像的概念什么时候悄悄完成了由“假人”向“真人”的转换,可能会是个有趣的研究课题。
宋朝的时候,黄庭坚就有把苏东坡当作偶像追捧的意味。邵博《邵氏闻见后录》载:“赵肯堂亲见鲁直(庭坚字)晚年悬东坡像于室中,每早作,衣冠荐香,肃揖甚敬。”有人对黄庭坚说你们俩其实差不多,不用那么恭敬,黄庭坚则离席惊避曰:“庭坚望东坡,门弟子耳,安敢失其序哉?”所以邵博认为,人们动辄以“苏黄”并称,“非鲁直本意”。
崇拜偶像,表现出来的自然是恭敬,反之就会是另外一种结局。我们还是不说真人说“假人”吧。吴三桂王滇时建了座功德庙,以泥塑四大金刚为题征诗,有位官员写道:“金刚本是一团泥,张牙舞爪把人欺。人说你是硬汉子,你敢同我洗澡去!”结果被吴三桂认为“刺己”,竟要了那人的性命。这是对泥偶像不敬的后果;对木偶像来说,洗澡无疑是敢了,但也有新的问题。元朝大画家王冕家的房子挨着一座神庙,这老兄就近水楼台,“爨下缺薪,则斧神像爨之”,拿庙里的木头神像当柴烧。明朝的陆起龙借读僧舍时也干过这种事,而且干得更绝,“偷狗作馔”———这在佛祖面前已经是大不敬了,还要“辍伽蓝代爨”。他自己也毫不隐讳,美滋滋地作诗曰:“夜半犬羹犹未熟,伽蓝再取一尊来。”
这些陈年旧事今天拿出来当笑话讲讲,茶余饭后添点儿佐料罢了。而在任何时候,旧偶像的倒下、新偶像的树立都是不可避免的。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但对新偶像所取得的成绩,我以为还是要有一点理智的态度。美国媒体就给菲尔普斯泼了冷水,说他得金牌固然最多,但还远非最伟大的运动员。我们这里对运动员的一时辉煌,也不要无限引申其“意义”,甚至把一位运动员在一场赛事中的胜利上升到了一个地区精神如何的高度。那应该是互不相干的两回事。